注：

里面的方言没有地域歧视的意思，因为我根本分不清哪个方言是哪个地区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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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孩子生出来了啊，是个金花。”

在产科手术室外面听到护士这么说，当丈夫的大蛋立马就崩溃了。

“到这里去交钱啊。”

交钱？交个冤大头的钱哦！

“你这肚子怎么就生不出个儿子来？”

殷果还躺在病床上，想哭都哭不出来。这已经是第三个了，结果还是个女儿。盼儿子就是盼不出个儿子。

“刚刚护士跟俺说，俺再生孩子就危险咯，子宫这玩意儿就得切咯。”

已经连续生3次都是女儿，身体也有些危险了。大蛋和殷果都陷入了哀叹里。

“这孩子，溺了吧。”

“别介了，送人吧。”

“谁家要个没把儿的？”

“县城里有的是，想要女儿的有人要，这事儿俺解决啊。”

殷果歇了一阵后抱着孩子就驱车往县城赶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，一开始答应丈夫把女儿溺死，前2次实际上都送到了县城，果然是肚子里掉出来的肉怎么也不好下手杀。前两次应该找了个好人家吧？殷果把孩子放在医院门口，趁着没人便消失在夜色中。

“生不出儿子了那怎么办，买一个？”

大蛋一瞬间有个休了眼前女人的想法，不过还是没说出口，殷果特别能干活，离婚实在可惜。

“买一个……俺去问问王婆，她有人。”

殷果一边做饭一边回答道，到了下午就迫不及待去到王家问了。

“有！有有！”

王婆一拍大腿，双目瞪得睁圆。

“不就要儿子吗？大姨给你找个健康的！”

“多钱哪？”

殷果小心翼翼地问。

“嗯……保底先6000吧，到时候多退少补。”

6000也不是小数目，殷果考虑一下，先答应了。王婆应该也不是一手的，到时候肯定手上刮个百十来块钱的，不过买孩子这件事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，也不应该让村子里的人知道，生不出儿子也不能让人看不起才对。

和大蛋一商量，6000是有点紧了，晚上两个人到王婆那里求情，最后定了个5500来，夫妻俩勒紧裤腰带，最后勉勉强强凑齐了钱，不过王婆送来的这孩子是真不错，又白又胖，整天笑嘻嘻的，关键是有把儿。夫妻俩抱着孩子可是乐开了花，是不是亲生的都不在意了。

转眼间，孩子养了18年了，虽然心底里知道不是亲生儿子还是有点在意，随着时间增长，村里人周围的羡慕和夸赞，两人也就假的当真的养了，不过又遇上问题了，孩子开始对女人的屁股感兴趣了，也差不多也是该找媳妇的年纪了，但村里是真没适龄姑娘。好不容易有一个，人家家里还看不起儿子长得矮，而且聘礼一开口就要十万，两个人又开始犯了难。

“才18，再等两年儿呗。”

殷果转过头摆摆手。

“年纪大了娶不到媳妇，大家又该说咱儿子不行了。”

两个人又开始沉默起来，大蛋吸了口土烟，提出个建议。

“再买个媳妇呗？”

“买儿子，还再买媳妇？”

“那能怎么着啊？”

殷果皱起眉头，一想到上次买儿子花那么多钱，现在那么多年钱又涨那么多，还不一定真的能买得起。

“俺再问问王婆子呗？”

“去吧去吧。”

过了那么多年，王婆已经有点老眼昏花了，耳朵都听得不真切了，不过还是听出殷果想买儿媳妇的事情。

“还不一定真能买的到，大姨给你问问吧。”

有就有没有就没有，殷果也抱着儿子再长大点儿娶媳妇也行的想法，等了几个月，王婆可算是有消息了，说远的地方没有，近的在县附近，本地的，也便宜点儿，殷果听了喜出望外，有个媳妇就行了。

“两万行不。”

“便宜点行不行？”

“麽次你都要便宜，真是难为咱，看在你大姨面子上，一万八。”

“行行行，现在咱也没那么有钱。”

“不过买来的媳妇你得让村子里大家伙看着点儿，到时候要跑你可要他们拦着。”

“成！”

殷果满口答应下来，满心期待着新媳妇能娶进来。

过几天媳妇被带了进来，她不是很白但挺可爱的，能生个大胖小子的样子，殷果一开始想先友好说明，笑着跟她提结婚的事情，那年轻姑娘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被带到这里，她脸色突然一沉，直接朝着村口跑去。还是大蛋眼疾手快，一把拦腰抱住了儿媳妇，两个人摔个踉踉跄跄。

“果啊，没时间整了，生米做熟饭吧！”

看样子软劝是不行了，就硬来吧，夫妻俩和18岁的儿子一起抱着不停反抗的儿媳妇往家里走，直接二话不说往床上摁，女人还在挣扎，殷果直接给了她一巴掌，趁着女人愣了一瞬间，拿起床上的布条，把女孩子的双手拴了起来。

“儿子，你看准了，别进错了洞！”

大蛋一句笑话，弄得夫妻二人忍不住笑了起来，儿子也一脸嬉笑地，扒开女子的腿，三人完全没有觉得做错什么一般，在女孩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，合力玷污了这个毫不知情的人。

“既然你做都做了，就留在村子当媳妇吧，俺会待你像亲生女儿一样好的。”

殷果笑吟吟地，又是送饭又是劝说，而大蛋则是一副凶相，对着她怒骂是“做完的，没用的东西”，两个人一个红脸一个黑脸，轮番对儿媳妇进行洗脑，儿子不知道说什么，也知道自己长得矮对方不喜欢自己，需要的时候父母叫才出现。儿媳妇在一周后突然趁着夜色逃走，但被村口的王二狗出来上厕所看见了，一叫人，立马一村子的人把儿媳妇直接从栏杆上拉下来。最后，逃走失败的女孩，也被栓在寒冷的仓库里，受尽大蛋的殴打和儿子的侵犯……为了不让儿媳妇再逃走，两人一狠心，把对方的一条腿打断了。

原本那个白嫩的女孩子，如今散着头发，大着肚子，面黄肌瘦，穿着毫不合身的花边衣服，坐在门口撒谷子，被一群母鸡围着，眼睛空洞，嘴里支支吾吾在说什么。

“大蛋啊，不会有神经病吧，那孩子。”

“没有，别瞎说。”

大蛋虽然口头不承认“因为我们才变成这样”实际上也是心知肚明，知道殷果的智商但不想说她。

“几个月了？”

“6个月了吧，也快了，你看着点儿。”

“呵——还早呢——”

“……”

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，现在儿媳妇也怀孕了，跑肯定也是跑不掉了。

过了仨月，女孩临盆生孩子，用大蛋的话说，儿媳妇确实比殷果“争气”，直接生了个儿子。殷果心知不是亲生的孩子，也不是自己生的，但就是一股傲气，抱着儿子满村跑，看见让自己不开心的，尤其是拒绝儿子婚事的那家，几乎拿鼻孔看人的架势，露出孙子的下体就给他们看，然后一副胜利者的样子颠簸颠簸地就走了。

然而家里是刚生完孩子还颓废着的儿媳妇，殷果想了想，怀了9个月也挺不容易的，也该保养保养了。也是为了有孙子开心，于是做了一锅鱼汤，开开心心地端了一碗放在床头柜上，挤出了满脸笑容，给儿媳妇留下了一句“喝了吧，早点产奶。”

孙子越长越大，身体健康性格活泼，知道他家的人，都过来夸这孩子好，对于坐在门口喂鸡的瘸子女人，几乎是不闻不问。直到殷果出来，抱着孙子准备回家吃午饭。

“殷果啊，看你这孙子多棒啊！眼睛像你，鼻子像你家大蛋！”

“嗨——像我们有什么用？应该像他爸爸就对了……”

几个邻居眉头皱起来，脸上还是有着诡异的笑。

“就是不怎么太像爸爸，比起你们俩，啥隔代遗传吧？”

殷果一开始没怎么注意这句话，回去想了想，总觉得不对劲，照理来说，儿子是买来的，儿媳妇也是买来的，为什么生出来的孩子会像殷果夫妇俩呢？

此时孙子还在炕是蹦蹦跳跳的，指着墙上的大地图的五角星部分大喊着“北京！”

“对对对，是北京，等你长大了啊，带你去看升旗去！”

殷果转头就忘了这件事。

但随着孙子成长，他长得像爷爷奶奶这件事越来越明显了，大蛋也有所想法，殷果感觉都快有心病了，只得为了放下心里包袱，决定带着孙子去县里医院问问有没有DNA检测，然而白跑一趟，县医院做不了什么亲子鉴定。殷果还是带着孙子回家了，回去后和大蛋商量一下，于是只得去城里，还住了几天，花了钱却被大蛋数落了一顿，说殷果白花冤枉钱，然而好几天有心病的殷果说也是为了落个踏实，看殷果这么心事重重的样子，花钱就花钱吧，大蛋摆摆手随她去了。

没几天，亲子鉴定的结果以快件方式送到家里了，殷果心里想，怎么可能会有血缘关系，便打开了信件，然而内容却非常出乎意料——上面写着DNA鉴定99.99999%，可以确定自己和孙子就是有亲生的血缘关系了。

殷果脑子轰——地炸了，就算她再怎么傻，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。这个可悲的女人坐在原地，不停地嚎啕大哭起来，信件被她扔了一地。最后昏昏沉沉满脸泪痕地跑出家门，抱紧了那个坐在门口喂鸡的女子，然而“儿媳妇”眼神空洞，右腿瘸断，神智不清，完全听不到抱着她的那个人的哭泣声。

THE END